— 七月没梨 —

叶修唯一一次失信

“前辈,场上见。”
“场上见。”

“兴欣战队队长叶修,宣布退役。”

场上,再也不见。*

……
…………

邱非在夏休的时候在杭州的大街上看到了叶修。
他还是往常的模样。
叶修看到了邱非跟他打了个招呼。

嘉世这一赛季比赛成绩不佳,还是经验太少的原因丢了很多不应该丢的分。
在保级的边缘徘徊这让很多期待嘉世跟兴欣一样一鸣惊人的粉丝彻底失望了,开始叫嚣着嘉世下一赛季肯定会出局这样的丧气话。
官微下面是铺天盖地的指责质疑,那些嘉世的粉丝把对嘉世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新嘉世身上,才不会管现在的他们是否能够承担得起这样的期待。

叶修没有提关于比赛的事情,他把嘴上的烟夹在手指间,吐出一口氤氲白气。
他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账号卡,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网吧,“走。”

邱非跟叶修在网吧落座了,叶修把账号卡放进读卡器里,笑着对邱非说,“我欠你一场比赛。”
“来吧。”

——来吧。

新嘉世训练室里,脱落的墙皮堆在墙角里,空气里漂浮着晴天才看得见的浮尘。
杭州新雨后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不是偏颇的,它不会忽略偏僻到荒郊野外连鬼影也没有一个的石大路,它溢满新嘉世大楼的同时也会在旧嘉世俱乐部的残骸里徘徊。

同一片蓝天下,有太多不同的境遇。
同一幢大楼里有女人分娩痛苦的呻吟也有男人们醉酒后放肆的笑,有人正在死去也有人睁开眼懵懂地看向这个崭新的世界。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同期生笑笑闹闹抱怨前辈的严格抱怨食堂午餐的不合胃口,女孩子会结伴嘀嘀咕咕讨论口脂的颜色,男孩子会在闲暇时间研究球赛跟同伴你推我搡在走廊里疯跑被抓住相顾吐舌头做鬼脸。
邱非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他还是在新嘉世简陋的宿舍里而不是在那个他曾经待了好几年的嘉世,那个在风雨中飘摇每天都有倾倒可能的旧嘉世。
那段时间邱非跟训练营里其他的人一样惶恐,他伸出手往前路探去只能看到一片迷雾笼罩着晦暗的影子。

未来在哪里啊?
邱非每天醒来都会问自己。
跟李睿一样怒斥命运慷慨激昂然后灰心丧气地收拾行李骂骂咧咧地离开嘉世甚至离开他向往了那么久的职业赛场吗?

未来在哪里?
他问自己。
未来在哪里?

他站在新嘉世大楼的训练室,看着里面那些老旧的设备和崭新的充满朝气的少年。
未来在他手心里。
他握紧拳头。

在嘉世挂牌出售的那段时间,在象征着嘉世荣耀的一叶之秋沐雨橙风接连离开嘉世,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追忆王朝的唏嘘甚至是吊念。
嘉世倒了……
王朝覆灭……
玉山倾倒难再扶……

邱非举起战矛站了起来刺破这些虚妄的流言哀悼,少年的他以瘦弱的肩膀撑起一个破败王朝的最后荣光。
他带着一群新秀像初生乳虎一样不知所畏地在赛场上横冲直撞,一次次失败跌倒头破血流,哪怕双腿鲜血淋漓他们也能在荆棘里飞奔。

他们有什么可以恐惧的啊?
他们什么都没有。
没有前辈严厉斥责或者温柔鼓励,没有资金支持没有新嘉世大楼在杭州雨季甚至会有有雨水侵入墙上斑驳像是伤疤。

他们孑然一身。
他们没有经验也没有什么比赛技巧,只能在每一次跌倒惨痛失败后迅速站起来汲取营养。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去沮丧,因为很有可能再输一场再丢一分他们就要出局,彻底从职业赛场上离开。
每一场比赛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场,他们的每一次拼搏很有可能是徒劳无用的。

他们每天都在钢丝索上被寒风摧折。
他们每天都倾身濒临悬崖岌岌可危。
他们每天都在黑夜里挣扎却向往黎明。
他们每天都增添新的伤口但是只要一息尚存,这片土地就不会是他们的墓地。

那些未能杀死我的……
将使我更加坚强。

未来在哪里?
他问命运。
未来在哪里?
命运回答他。

邱非什么都没有但他尚且还有一双拳头。
这双拳头能撕开世俗给他设置的屏障打开属于他的天地也能捧着他的一腔孤勇一往无前势如破竹。
这双拳头能举起嘉世站在山巅云端让全世界看见。

前辈请看着我!
嘉世没有倒!!!
嘉世也不会倒!!!

邱非操纵着屏幕上名为战斗格式的战斗法师向叶修冲去。
向曾经的斗神冲去。

没有飞蛾扑火的绝望,而是迎向太阳的伊卡鲁斯。

——tbc——

我这个片段结束了但是故事没有结束,所以打的tbc
脑内幻想永远比成文美好一万倍,写出来就不知道是啥玩意了。就写了一个邱非遇到叶修再战一场的前奏,(唐柔生贺也是这个结尾所以叶修你究竟每天在杭州哪里晃悠)之后你们脑补吧。

写着写着还是忍不住用了曾经用过的比喻结尾。脑洞贫瘠已经不适合抒情了,我还是去写小学生作文类似我的爸爸那种吧。

*文章开头的文段来自加兰,我持续走偏orz
*这一段来自德拉安南,韩寒翻译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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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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