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没梨 —

【魏果】柴米油盐与我

我把理想五折出售换桶金龙鱼,倒进锅铲里油星子还能蹦跶半尺高哩。

 

——

 

背景架空。

时间是魏琛退役后的某个赛季。

没有兴欣也没有奇迹的某一年。

 

一无所有的魏琛遇到了高中辍学的兴欣网吧老板娘。

两个在梦想和现实中挣扎的大龄未婚男女。

 

——

 

魏琛最烦夏天了,先不说那漫天的蚊子飞来飞去的一个不注意就给叮了一口起个大包挠也痒痒不挠也痒痒,就说他那破出租屋里空调也没电扇也没,隔音不好,对面情热的男女搞运动的声音在粘稠闷热的空气里蔓延到他的耳朵里,比窗户外面的蝉叫还嫌人。

 

就一把路边摊两块钱一把的老大爷蒲扇在脑袋上扇,蚊子避着风不敢靠近,等脚边上的蚊香烧尽了又跟吸血蛆似的袭上来了,那两根毛腿上是大包摞小包,这蚊子肯定也是个傻蚊子,隔壁那女的细皮嫩肉的不咬,偏生来咬他这个糙老爷们,也不怕崩掉一口牙,蚊子有没有牙?这种问题还是去问初中那个被他快气死的教生物的老头吧,他不搞这一行。

 

最后累了困了,再热对面再吵该睡的也是要睡的。也没有梦,睁开眼太阳就晒屁股了,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漱个口,下去买两根油条一边啃一边打开电脑——也就是个廉价组装机,开机几分钟那主机差不多比外面的日头都热乎,煎鸡蛋都够了。

 

打开了游戏对着里面一声吼啊,那还是中气十足牛逼轰轰的样子。也懒得管隔壁男人被吵醒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戴上耳机就与世隔绝了,这还是他当职业选手时候的技能,到现在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衰退的技能点了,俩手碰到这键盘,不管是以前千儿八百的机械键盘还是现在手上五十块包邮的淘宝款,脑袋里啥都忘了。

 

夏天的蚊子依然绕着他飞,夏天的阳光还是灼热刺眼,夏天的魏琛也依然还在这里。

 

 

——

 

 

陈果最烦夏天了,总有些二流子嫌网吧里的中央空调不够凉快,把上衣一脱露出那不是肥肉就是排骨的身材,不管她多少次提醒穿好衣服也像是没听见的,还要反口来调戏几句,像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女人似的,也只能过过嘴瘾。

 

刚刚来网吧上班的小妹刚刚满16岁,也是辍学到杭州来找点事情做的。书包里还背着本语文书,据说是当成草稿本来着,摊开在桌上,上面记者些看不清楚的狗爬字,盖住了油墨印的课文呀诗词。

 

陈果翻了翻,有些篇目还是原来的,瞅两眼还有些眼熟,但是要读起来依然还是生涩的,有次陈果不知道怎么着念了个名字,那小姑娘捧腹直笑,“果果姐你字念错了,是傩送,不是摊送。”她有些恼羞成怒地放下书,“我不读书好久了当然会念错了。”

 

她有时候也会在下午的时候,偏过头,看到窗户外背着书包打打闹闹的少男少女们迎着夕阳走,即使融入了夕阳里但是依然没有办法遮盖他们的朝气呀,就像是初生的太阳一样。她也在想她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会怎么样,会考上大学吗,那现在是坐在办公室里每天朝九晚五等着下班跟同事谈论最新的电视剧和哪家包包降价了吗?

 

但是之后的晚间的忙碌已经让她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过去早就是无法追回的吧。

 

 

——

 

 

魏琛离开广州的时候买完火车票身上只有四百七十八块五毛。走之前的一天用了二十一块五买了包超市打折的特价烟,还没抽几根就连着烟带着人一起打包走人了。

 

来蓝雨的时候为了庆祝蓝雨战队建成,跟方世镜去买了好几挂一万响的鞭炮噼里啪啦了一早上,还请了个舞狮队,方世镜嫌弃死他的俗气市侩了,但是魏琛叼着眼倚在蓝雨的铁栅栏边笑了,“热闹点好,红红火火!”

他走的时候一点热闹都没有,之前大晚上睡不着还意淫了一下他退役那天训练营的小伙子们扒着他的衣服哭着让他不要走,粉丝们簇拥着目睹着他光辉的背影。但是实际上他走的时候连方世镜都不知道,趁着太阳将落未落,揣着几件衣服几包烟就坐上了火车,火车启动了就连着风景和过去一起抛在脑后了。

火车只往前走,从不回头。

他也一样。

 

 

——

 

陈果总是说他喜欢吹牛,“就你这个胡子拉碴的形象还全荣耀颜值巅峰?颜值垫底还差不多!”

“那是你没见过老夫年轻时候帅照,那叫一个惨绝人寰!”魏琛撇嘴。

“……魏哥,惨绝人寰不是这么用的。”网吧小妹吐槽。

“啧啧,没文化还学别人用成语。”陈果乜他一眼,“要上网就赶紧交钱,不上网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不管怎么说老夫也曾经是神一样的少年啊,你指不定求求我我就给你几张叶秋的私房照。”倒没皮没脸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了。

“真的?”陈果狐疑,“你要是有早拿出来显摆了,还能留到现在?”

“那老夫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吗?叶秋不露面我肯定不能随便暴露他的真实面目,我看你跟我是兄弟才透露给你的。”

“呸,谁跟你是兄弟!”

“成成成,那姐妹行了吧。照片在这里你们先闭上眼,为什么?那可是从来不露面的叶秋啊,第一次观摩他的真容不应该虔诚一点吗?阿宁你也是,闭上眼睛,我数到三你们再睁眼啊,一……二……”

 

陈果等了他好久也没等到那个三,睁开眼一看,手上的分明是魏琛那个家伙自恋的自拍照,还搔首弄姿凹造型,陈果扫视了一下柜台,果然放在桌上还没喝的美年达被他顺走了。陈果气愤地把魏琛的照片揉成一团,“魏!!!!琛!!!!!”

 

——

 

陈果第一次见到魏琛的时候是抓到一个在网吧里兜售盗版书的少年,瘦瘦小小的,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未成年。陈果就批评了他几句,让他把他爸妈叫来把他领回去。

那小伙子嗫嚅,片刻后抬起头看陈果,“我没有爸妈!”

“那监护人呢?”

“我也没有监护人!”小孩红着眼圈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执拗地盯着陈果,那眼神不知道怎么着就让陈果想起了自己,知道她爸走了的那天,她穿着校服抱着他的遗像把他埋在了南山公墓,在一群琢磨着谁来接管网吧吞没遗产谁来接管她这个拖油瓶的争吵里,她红着眼抬起头瞪着他们,“我不需要监护人!”

 

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她想她不能让人瞧不起她,凶狠得像只护着崽子的母狼,最终把那些所谓的亲戚都瞪走了,一个人抱着墓碑哭了一下午,哭完就擦擦眼泪,去学校办理了辍学的手续,接管了他父亲的网吧,一直到现在。

 

 

“老板娘老板娘对不住了,这个臭小子我以后回去肯定好好教训他的,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呗。”穿着廉价背心,汲着人字拖满脸不靠谱的男人揽住那小孩的肩膀,嬉皮笑脸地对陈果说。

“他是你什么人?”陈果不理他,问那个小孩。

“他是我哥。”小孩说。

 

陈果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这起码都四十了吧?说是你爸都能相信的。”

“老板娘你这样就不对了吧,我这是出门着急没刮胡子,等我下次刮了胡子再给你瞅瞅,肯定让你知道什么叫迷倒万千少女。”

满嘴跑火车,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陈果腹诽。

 

 

后来听别人说,这个男人叫魏琛,是刚刚搬到隔壁小区的租户。三十多了,也没做什么正经事,每天窝在出租屋里搞了个代练工作室,里面员工都是些无业青年或者是离家出走的少年。

口碑还行,陈果认识的很多老客户都在他那买的账号卡买的装备。

 

陈果也是很久之后知道,这个看起来邋遢且不正经的男人其实曾经也是荣耀的奠基一代,他也曾经站在赛场上受万人欢呼敬仰。

现在……

陈果看着他站在网吧门口跟买主唾沫横飞地砍价,接过几百块钱乐颠颠地跑到陈果这边来吆喝一声,“老板娘,包夜!”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阿宁低声吐槽,被陈果听见了给了她个暴粟,“好好收银!”

 

——

 

网吧里鱼龙混杂,腌臜事情多,陈果也是个风风火火的脾气,遇到什么不平事就想着出头。虽然说网吧里盗窃的事情是常有,一般老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是陈果每次都一定不会姑息,非要把人揪出来,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也就是个大年夜,陈果给网吧放了个假,反正大年三十来上网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大多数也就是跟陈果这样没有家可以回的人,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汲取温暖。

 

晚上十点的时候人都走光了,她正准备收拾着关门,一群地痞就把她给围住了。

陈果再泼辣也就是个女人,胳膊拧不过大腿,也知道他们最多不过是讹几个钱,准备用钱打发了算了,没想到那领头的人突然起了色心,想着大年夜也没人会来,就擒住她的胳膊准备对她施暴。

 

最俗套也是陈果此时最需要的桥段出现了,魏琛从天而降,没有踩着七彩祥云也没有骑着白马,手里拎着一碗牛肉面,还正呲溜着看到了一碗面就扣在了那人的脑门上,抓住陈果的手腕就往外面冲。

 

两个人在巷子里奔跑,陈果把高跟鞋也丢了,魏琛倒是还留着根筷子,捏着它就像捏着把钢刀,把背后一群小喽啰大呼小叫的声音都抛得远远的。

 

魏琛把手机塞给陈果,“快报警,免得你的店里受损失了。”

陈果报完了警,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魏琛。也懒得去想那些小混混会不会抓不住她把她的店砸了,也不去想会损失什么。就看着魏琛在那喋喋不休地说他那碗牛肉面多么美味那牛肉多么得劲。

 

陈果一直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行,她一直以来就这么逞强。她不做梦,她不需要至尊宝也不需要白马王子,她自己就能够当自己世界的超人。

也的确是的,即使没有魏琛来陈果也能够解决这些小混混,从小在这条街里长大她比谁都熟悉这里的规则。但是,她还是为魏琛愿意挺身而出感动。

 

她足够坚强。

但是并不代表,脆弱能够从她身上绝迹。

 

 

她一巴掌拍在魏琛的后背上,“不就是一碗牛肉面吗?哔哔个没完的,走,我赔你一碗不就行了!”

“你不回店里看看?”

“没事,我打电话给我朋友了的。”

“好嘞,今天老板娘请客,那我就敞开肚子吃了。”

 

 

说是吃面,吃着吃着眼睛就瞥到面馆架子上摆着的啤酒上去了。

大年夜里的,这家店也是独一家开门的了,单身汉的老板收了钱,二两二锅头喝得醉醺醺的。陈果买了两瓶啤酒,给了魏琛一瓶,吹开瓶子就往嘴里灌,啤酒没白酒那么烈,这个牌子也没什么后劲。陈果一瓶喝完了跟没喝似的,他爹本来就是个糊涂蛋,从小把啤酒当饮料给陈果买,所以在酒量这方面她自信不比任何人差。

 

魏琛酒量一般般,以前还是职业选手的时候方世镜管着不让喝酒,然后退役了,有段时间大概是还抱着东山再起的心思,就算聚餐也滴酒不沾。直到某一天他也彻底明白自己跟荣耀这个游戏绝缘了,那天晚上抱着好几瓶白酒灌嘴里,一边喝一边哭,差点没酒精中毒给送医院去。

 

他跟陈果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就对着吹光了两瓶啤酒。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这家牛肉面馆里还亮着灯火,老板喝醉了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连魏琛和陈果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午夜十二点,城市的烟花准时升起,两个人倚在没涂油漆的红砖墙边,抬头看向天际。

烟火照亮了整个天际,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在此时望向天空,望着那烟花绽放,然后消亡,变成光芒也无的星子散落人间。

 

当天空回归黑暗,他们两个就摆了摆手告别了。之后见面谁也没有再提这天晚上的事情,谁也不承认,自己确实在某个瞬间,曾经心动。

那样的心动就像是这城市大年夜的烟火一样,璀璨,也很快消亡。

 

——

 

陈果已经三十二岁了,熟客偶尔在柜台看到陈果都会调侃,“还不找个伴啊?”

她还能潇洒地笑起来,“我就一个人挺好的。”

 

当然是能端起洒脱的姿态了,说大话谁不会,给魏琛一张嘴他能把自己吹得赛德华,但是吹完之后,该是胡子拉碴三十多瞅着像是四十八还是那模样。陈果也依然没有遇到自己的良人,还要装作从不在乎的样子。

 

陈果呀是从小到大的嘴硬心软,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瞧个清楚。

但是她也确实因为这样的嘴硬错过很多,比如她父亲去世的那一年,她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直接坐车去了学校,还赌气过节的时候补回来,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天人两隔了。有的人幸运,他们任性的代价最多是被爸妈抽一顿,抽得哇哇大哭。而有些代价沉重到让人无法轻易承担。

 

在父亲去世之前,她其实在学校里暗恋过一个学长,是那个年纪的女生都会喜欢的模样,白衬衣,高挑英俊,会弹吉他也会打篮球,站在人群里永远是焦点。

而她辍学之后再也没有跟他见过面,也避免跟曾经的同学有任何交集。她不喜欢去比较,也不想要接受别人的怜悯这样对她来说无关痛痒的情绪。她一个人也自在,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梦到在灯光昏暗的教室里,仅有投影仪屏幕上的人影晃动,放的是什么电影陈果也是记不清了,应该是有些年代的片子了,只记得那里的水乡旖旎,有鸡鸣喧哗也有扁舟摆渡,她心不在焉地偏过头去瞧瞧地看不远处看得认真的少年。

 

陈果想,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但是她一直在等待,却再也等不到这样一个白衣少年了。

或者说当她踏进社会,再转头,也再也没有所谓的白衣少年了。

 

 

陈果某一天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曾经喜欢的少年了,甚至现在连他的模样他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魏琛这个王八蛋今天又干了什么混账事,明天应该怎么去收拾他。想着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果果姐你是不是喜欢魏哥?”有天阿宁问陈果。

“喜欢????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陈果差点没跳起来,反应十分激烈,吓得阿宁再也不敢提这个了。

 

但是回到自己房间,陈果想了很多例子来说服自己绝对不可能喜欢魏琛,恨不得找张纸列个几百条“不喜欢魏琛的理由”然后她发现,是啊,有那么多不应该喜欢魏琛的理由,但是她就是喜欢上他了。

 

对,魏琛跟她对于男朋友的想象没有一条相符的,又邋遢又油腻,满嘴跑火车一点都不稳重。

但是陈果就是喜欢他了。

 

陈果还是嘴硬,每天跟魏琛还是打打闹闹,三天两头拎着扫帚追着他满条街跑,网吧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有猫腻,只有陈果心里没底,也不曾想着去主动问魏琛。他们的相处模式根本就没有那种黏黏糊糊的恋爱感,想着谁先开口突然告白这种场面就感觉鸡皮疙瘩一地,反正陈果是绝对没有办法先开口的,而且要是她说了,魏琛对她没感觉那多难堪啊。

 

 

 

魏琛表面上看起来挺混不吝没皮没脸的,每天跟在陈果屁股后面老板娘长老板娘短的,但是实际上是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

不管自己落魄到什么程度,也绝对不会跟陈果吭一声,依然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而陈果虽然热心但是也不至于是那种用所谓的好心去刺伤别人自尊心的人。

 

他也喜欢陈果,但是他不是十八岁的小伙子,喜欢就是全部,也不用考虑过去也不去考虑未来,时间也是用不尽的,柴米油盐都被象牙塔隔绝在外,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相爱就能够天长地久。

 

他需要考虑的太多,束缚他的也太多。他一个单身汉,住在多么破落的环境都无所谓,每天啃几包泡面喝几口凉水就是续命良药,但是陈果不行,就算她愿意魏琛也不会同意如此。

至于吃陈果的软饭更不在魏琛的考虑范围内,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魏琛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对陈果说等我,这样的承诺太单薄对陈果也太不公平。

他说他要去其他地方闯荡了,“你说我老在这个旮旯里待着当代练也挣不了几个钱,以后娶老婆咋办。”他还是跟往常一样不正经的笑,“要是以后老婆嫌弃我穷带着孩子跑了那我哭都没有地方去。”

 

陈果是看着魏琛上火车的,她也无法预料到他这一去是会发达还是依旧潦倒,她也没有开口挽留,因为她始终没有这个资格。

她嘴硬她一直都不愿意开口,就像十八岁那一年摔门而出,一直倔着不开口道歉最后等来了噩耗。

 

 

陈果一直在等魏琛。

大年夜她坐在牛肉面面馆里,那家店的老板依然还是孤身一人,喝酒是没有再喝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春晚直乐呵。

陈果喝完了一听啤酒,刚刚付完钱出门,巨大的烟花升腾而起,而后很快凋零。

 

她倚靠在粉刷过了的墙边看到黑夜被烟火照亮,最后归于沉寂,

 

 

她一直在等魏琛。

有没有等到他?

 

如果翠翠等到了傩送,那时候魏琛也会回来。

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明天”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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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写甜甜的he的,但是定了这个背景……没有遇到叶修也就没有魏琛那个1500万……也就没有能够让陈果幸福的物质基础,可能比较我流。但是确实他们思考的方向根本就不一样。


某些地方提到过边城……也确实是跟暮汐老师聊天的时候想到的。

魏琛和陈果都是经历过人世间各种沧桑还依然相信奇迹的人……但是如果这个“奇迹”没有降临,依然还是要回归到现实去考虑吧。


十分我流的一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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