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没梨 —

【百日喻王/88天】大逆不道

一个没营养的养父子设定,大纲灭文

喻王年下,肥肠ooc,一些很狗血俗套的梗

 

 

黄少天同学第一次看到喻文州爸爸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他怎么这么年轻,也不是这个男的居然开个家长会还穿正装,男人,你过于骚包。而是很庆幸地对自己的朋友喻文州说:幸好你没有遗传他的大小眼!

 

喻文州在旁边笑了一下:很明显吗?可能我看习惯了。

 

黄少天像是第一天才发现喻文州原来还有爹,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一般兴致勃勃。毕竟从高一到高三,家长会都是喻文州自己来开,突然来了一个爸爸,多稀奇。他正在就父亲这一角色缺席对于青少年心理形成的影响说到这个暑假热播的动画片里的哪吒他老爹形象差异,喻文州敲了敲桌沿:少天,你的姓名贴贴倒了。

 

王杰希也是刚刚下班,日理万机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他要去参加喻文州的家长会。说做就做,毫不拖泥带水,在他给喻文州发消息之后,喻文州作为班长忙着倒腾着家长会的布置工作,过了半小时才收到消息,一收到消息,抬起头就看到了窗户外面的王杰希。

 

一米八的个子,宽腰窄臀穿什么都是衣架子,王杰希走在一众家长之中鹤立鸡群,显得格外不同寻常,不同寻常到黄少天以四百八的手速给自己老爸发消息,让他火速麻溜一点赶紧把自己的肚腩憋回去。黄少天的爸爸莫名其妙地被轰炸,还一无所知地对着旁边的王杰希乐呵呵地说,我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活泼了。

 

王杰希这边在应付跟他热情攀谈的家长,他工作时间以外都懒得维持社交,在家里日常挪窝点在楼下小花园遛弯和去超市买东西,此时也是难得耐着性子来敷衍一下人家。他对着教室里看了一眼,喻文州正偏着头在跟旁边的同学说话。

 

……刚刚说了那么多。哎哟,还忘记问了,您是谁的家长啊?

 

喻文州。王杰希回答道,他对着玻璃窗另一边的少年抬了抬下巴。

 

 

 

来开喻文州的家长会并不至于让王杰希如坐针毡,喻文州的成绩很好,差不多各科老师对他评价都很高,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等其他家长来问王杰希是怎么把儿子培养得这么厉害的时候,王杰希想了想,最后很诚恳地说实话:不知道。

 

这倒也不是王杰希藏私,他工作挺忙的,经常一失踪就失踪十天半个月,想起来就给喻文州的卡里打钱。有一次正好碰到叶修也在汇款,叶修友好地跟他打招呼:哟,老王,运气不错,还没死呢。

 

王杰希无视了他的垃圾话。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实话,干他们这一行,能多见一面叶的确是好运气了。只是叶修那副表情,很难不让人想把他拎着揍一顿。

 

叶修还在养伤期间,被强令戒烟了,大约是嘴巴里没烟叼,所以嘴就闲了下来,扫了一眼王杰希填的字数,跟王杰希闲聊:跟你小情人打钱呢?

 

我儿子。王杰希字正腔圆地说。

 

叶修愣了一会,但到底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叶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年那个小孩?还活着呢,生命力可以啊,堪比沙漠里的仙人掌。等你什么时候把你儿子养大了,给我送到兴欣来呗,免得你对这种父慈子孝乖巧儿子热炕头的生活产生了依赖,到时候被人一枪蹦了。

 

王杰希一般对这种垃圾话是无动于衷的,不过提到了喻文州,他好歹动弹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他也不像是乖巧的样子。

 

那不是更危险。叶修开始说风凉话,等他知道了身世,反咬一口怎么办?还是丢我们兴欣来吧,反正一回生二回事,我不介意回收伤心微草人。

 

等他自己选择。王杰希撂下这句话,就懒得搭理叶修了,等叶修掰完糖纸,一路走没影了。

 

 

王杰希。喻文州声音不高不低,刚好把王杰希从自己的宇宙里拖拽出来,让他回到地球上。

 

王杰希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不自觉地直接走到副驾驶座坐下了,把喻文州关在了外面。喻文州脸上也没什么不满,只是笑了笑:你想等我帮你开车,可能还得等几个月。

 

他系好了安全带,拉离合的手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哦,你快要成年了。

 

嗯,是明年二月。喻文州贴心地为王杰希奉上了关键词,免得王杰希贵人多忘事,到时候尴尬。由于过于贴心,导致连王杰希这种一贯不怎么在乎别人感受的人,都有点一闪而逝的心虚。

 

我给你买辆车吧。王杰希突然说。

 

喻文州:……你能够不用这种今天晚上买条鱼的语气说这种事情吗?

 

你以后去念大学,开着也方便。按照你的性格——买辆低调一点的吧。王杰希这边好像已经帮喻文州答应了下来。

 

喻文州无奈:我觉得我们刚才的对话里,我没有透露出任何我想要买一辆车这样的信息。

 

不喜欢这个?王杰希略微思考了一下,那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吧。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你不是要过生日了吗?王杰希理所当然地说。

 

嗯……这个确实知道。喻文州没有看王杰希,平视着前方,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吧。之前的生日不都是普通地过去的日子吗?十八岁也算不上很特殊的一年,你不是一贯都不在意这些吗?忽然大张旗鼓地庆祝,也显得很奇怪吧。

 

他的语调不高,也听不出任何不高兴,还是平常跟王杰希说话的语气,可是绵里藏针一般,轻轻地抵在王杰希的指腹,像是一根过于纤细的刺扎了进去,断在了里面。

 

 

 

喻文州作为养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让王杰希操过心,做得可谓是无可指摘,相比之下,反而是王杰希好像显得不是那么靠谱。他自己也没怎么感受过普通家庭的生活,不知道该怎么做,喻文州也没有立场反过来教他。

 

这也不是突然发生的事情,而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愧疚一直积累起来,就变成了河流下游堆砌起来的泥沙。王杰希工作的时候道德感低下,那是他的职业需要,有时候这种道德又会重新回馈到他的身体里。

 

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王杰希像是对待刘小别他们那样对待喻文州。像是养一盆仙人掌,想起来就拎到外面晒一下太阳。喻文州在这样恶劣的、精神匮乏的环境里也能长得浓翠茂密,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王杰希的工作比较危险,并且不太寻常。大致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历史很悠久的职业,并且在现代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还有人给王杰希发工资,两三个月结算一次,按照完成任务的质量进行提成。干这一行还是自由接单比较清闲,想做不想做都可以自己决定,而王杰希肩上还维系着更加艰巨的使命,按照叶修所言应该是天生的劳碌命,不给自己绑块石头就怕自己浮起来似的。所以不得不比其他人干更多的活,休更少的假。

 

干活的时候受伤是常有的,王杰希也没想着避讳着喻文州,很多时候都是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缠绷带。喻文州就坐在餐桌那边写作业,偶尔还会看到方士谦进来一边逼逼赖赖一边给王杰希处理遗留在手臂里的弹壳。

 

小时候喻文州经常会觉得方士谦是王杰希的债主,主要是方士谦那副气势很像是讨债的。等他仔细听了听他们的对话,感觉可能是方士谦欠王杰希一屁股债才会被气得吐血还来持续被气。

 

方士谦走了之后,客厅里安静了很多,喻文州开始放英语听力。王杰希怕打扰到他学习,把电视机摁了,开始对着空荡荡的屏幕发呆。

 

喻文州看了一眼王杰希手上的绷带,问他:医生怎么说?

 

王杰希意识还在神游,他下意识就回答:doctor

 

喻文州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王杰希才反应过来喻文州说的医生是方士谦。他潜意识里不太想喻文州跟他们这边扯上关系,也没有跟喻文州介绍过方士谦,所以喻文州只知道他是医生。

 

没什么事,中了一枪而已。王杰希风轻云淡地说,他不想跟喻文州讨论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扯开话题,你在听什么?不是英语题目吗?

 

只是英文广播而已,刚刚在讲英文故事。喻文州支着下巴,转悠了一下手里的钢笔。

 

王杰希随口问:什么故事?

 

东郭先生和狼。喻文州弯了弯嘴角,故意说,需要我用英文复述一遍,给你检查吗,爸爸?

 

 

 

道德感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值得称道的,大家都庄严地在国旗下宣誓过,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可是这种东西对于王杰希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像是累赘,有时候也像是维系平衡的东西。大家也都是普通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有时候也会想攒够了多少钱就金盆洗手,做点其他的。每一年王杰希都会看到很多同行转行,可是他一直干了很多年。一方面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置换他,另一方面,王杰希也暂时找不到比这更加适合自己的职业了。

 

现在他做得很熟稔,是后辈们的楷模,甚至有时候因为要求过高导致他们都有点怕他,反正他也不是很能读懂空气,或者说是懒得去读,只是按照这样的惯性生活,用自己的视野投射到别人的身上。不过在刚刚入行的时候,王杰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做过错误的选择。

 

当时他还年轻气盛,觉得所有的墙都应该是他的路,大部分时间都按照自己的节奏行事,容易跟下线脱节。不过因为足够出众,那些疏漏都被极高的任务完成率所掩盖了。可是这些隐患还是沉淀下来,寻找着机会爆发。

 

喻文州大概就是属于这个任务里脱节的一环。当时因为王杰希的行动,让他才刚出生不久就失去了家人,成为唯独遗漏下来的幸存者。对于这样的情况,一直有一个很完整的章程,只不过当时王杰希也是忽然出现了一个念头,那一瞬间的道德感让他迟到地感受到了愧疚,于是把喻文州抱回了家,又去办了领养手续。

 

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显然按照最后王杰希交上来的答案来说,他学的效果不是很好,但至少把喻文州养到了这么大。

 

他一直觉得后悔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已经发生的事情,哪怕再追悔莫及,结果已经造成了。对于收养喻文州,愧疚感和心血来潮各自占据了一半。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忘记这一切到底起源于什么。他回到家,就会看到一盏亮起的灯,喻文州会过于善解人意地忽略掉王杰希所有的不同寻常,摸索出最合适的对待他的方式。这一切都让王杰希觉得很舒服,空荡荡的房子有了家的感觉。他想到很久以前林杰在他的办公室里放的绿植,说这样才有生气,等到林杰金盆洗手了,王杰希的桌上也还有一盆仙人掌试图制造莫须有的活力。

 

王杰希一直都不太会做饭,以前他们都是点外卖。不过王杰希日夜颠倒,又不怎么忌口,有时候会胃痛。他就面无表情地叹气,叹了两口气之后,喻文州就递了一杯水来,问他是不是不太舒服。

 

很明显吗?王杰希看了他一眼。

 

原本不明显,现在确认了。喻文州笑眯眯地说。

 

因为喻文州笑得过于灿烂,王杰希一瞬间都觉得他是在幸灾乐祸。不过显然喻文州要比他想象得有良心得多,从家里翻出来达喜,递给了王杰希吃。王杰希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家里还有药箱。

 

差不多也是在那之后,喻文州学的做饭。没有外面做得那么丰富多样,也大多数是甜口的,不过王杰希也并不觉得讨厌,他对于吃什么没有特别大的要求,喻文州做什么他就默默地吃,吃完了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喻文州提醒他,他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以后可怎么办啊……喻文州忽然叹息。

 

什么?

 

我是说,我要去外地念大学的话,你应该怎么办啊。他说。

 

王杰希的意识里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他一边觉得喻文州好像理应走回自己的路上去,一边又觉得奇怪,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在不自觉的时候,他从一直独自一人,并且长久地习惯这样的生活,有些东西像是雨水一样浸湿,渗透着他。在喻文州提起这件事之前,王杰希一直在刻意忽略掉,哪怕想到的买车,他也没有把自己从车的副座里割裂出去。

 

喻文州敏锐地察觉到了王杰希的情绪变化,轻飘飘地说: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我就在本市念大学。

 

没有想过去其他地方?王杰希说,你的班主任说,比起本市的大学,你也有更好的选择。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喻文州说,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后悔了。

 

王杰希显然也不是会持续劝说的性格。并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安心。这是很陌生的,让他茫然的情绪。

 

……还记得我的成年礼物吗?喻文州问。

 

嗯?王杰希看了他一眼,你想到要什么了?

 

高中毕业之后想打一个耳洞。喻文州笑着说。

 

行。王杰希答应得很爽快,他在物质上几乎从来没有匮乏过喻文州。

 

上一次你从沙发上掉下来,我把你扶起来才注意到,你原来有耳洞吗?喻文州像是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有,不过戴起来很麻烦,已经有些长好了吧。王杰希回答。

 

那我先提前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了,爸爸。喻文州弯起嘴角,笑得很好看。在他想要恶作剧的时候才会这样叫王杰希。因为叫得少,王杰希一开始总是反应不过来是在叫他。只不过在那一瞬间,他的眼前流逝过去的,一切的开始,一切的源头,那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也不应该来奢望善终。

 

可那依然是一个氛围很好的夜晚。王杰希坚硬的外壳都被柔软的水流泡发了,他忘记了很多的东西,跟喻文州两个人打游戏,喻文州操作不太行,不过性子很执拗,好像每一次都在努力地探索和跃进着,等到最后王杰希的屏幕前显示Game over。喻文州还含笑着问,刚才你是在走神吗?王杰希也有一个瞬间想到叶修的话,喻文州这样的人,哪怕有什么短板,好像也能很顽强地走下去,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

 

他们甚至难得地讨论了未来的事情。不只是喻文州的未来,王杰希也第一次向自己以外的人说这样的话题。在林杰离开这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王杰希没有谈论这个话题的对象。喻文州对他坦诚,王杰希很朴素地觉得自己应该同等地回报坦诚。对他的养子,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他剥夺了喻文州正常的人生,他是他普遍意义上的仇人。王杰希偶尔也会想起来这件事,很复杂的东西,他的直觉会帮助他绕过去,很快地抛之脑后。

 

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他还想再多抓住一下,这样平和流淌的,长得像是美好和幸福的东西。

 

 

 

越是想要遮掩的东西,越是容易被发现。在王杰希没有自觉的时候,喻文州从不想去探究自己的身世。而在他反应过来,也许应该阻止喻文州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二月份天气还挺冷的,外面正在下雪。王杰希没有换鞋就走到了书房里,那边的信件被翻看过得乱七八糟。如果喻文州不想让他知道,就不应该做得这样明显。他不知道喻文州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但现在漏出痕迹来,又是这样恰好的时间,很难不联想到喻文州是想跟自己摊牌。王杰希听到了声响,抬起头,看着喻文州缓步地走向他。

 

当时王杰希想,会发生什么呢?喻文州会憎恨他吗?他想象不出属于喻文州厌恶和憎恨的脸。事实上也并没有那样的情绪。喻文州只是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在王杰希开口之前,喻文州就已经阻止了他,微抬起下巴,看着自己的养父继续说: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我不可能不产生芥蒂。是你干涉了我的人生,让我失去的父母,可是又收养了我。这样矛盾的做法,我不会轻易地界定为伪善。

 

但是你有想过吗?我可能会离开你,到更远的城市去,再也不会回来。等你回家的时候,这里没有灯,仍然是黑漆漆的一团,没有一点烟火的味道。王杰希,你是不是说过你不想继续做这一行了,你想回来,过普通的生活。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这样说,流露出眷恋。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避风港,才感觉到活着是这样啊,又要把你驱逐回原来的地方去了,打开灯是一片黑漆漆的,没有人在身边,也没有靠得住的朋友、长辈。那样是不是很可怜?可是我一直是这样生活的——这是因为你。

 

王杰希张开嘴,但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他看到眼前的面容清秀,笑容柔和的少年,喻文州的语气依然不疾不徐:会对我感觉抱歉吗?但是我不太需要这些。

 

他把王杰希的抽屉打开,里面有一个很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喻文州之前找王杰希要的生日礼物,十八年来他只要过一次。他一开始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与之前的十七个生日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又很快地反悔。王杰希并没有发现异常,很认真地挑选了喻文州可能会喜欢的耳钉。

 

等拿到手,他确实很喜欢。

 

喻文州低下头,端详着他,眼神柔和但里面有很冷硬的东西正在流淌。王杰希随时都可以推开他,养子刚刚成人,胸膛尚且削薄,他有一切反抗的能力,却因为迟到而来的愧疚、道德感像是罗网一样,忽然地开始困住他,限制了他原本灵敏的行动。他这样近乎放纵的态度,让养子更加大逆不道地把手伸向他的耳垂,快要长好的耳洞忽然被很坚硬的银针重新扎破,很缓慢地顶开,新的创口和原本的耳洞交叠在一起。他做得缓慢又细致。

 

比起王杰希生命里曾经受过的其他伤痛,这只像是一根刺扎进了他的指腹里,可是它是持续的,连绵不断的。他觉得它可能会更长久地,跟他的血肉长在一起,等到时间流逝,伤口痊愈之后,它就成为了他的器官之一。

 

从细小的缝隙里漏出来的血珠滴到了喻文州的白色羽绒服上面,他并没有拭去它,而是任由它滚落,留下了一道狭长的痕迹。

 

很好看。这是你自己挑选出来的,是吧,爸爸?喻文州平静地说。


——


跳着写的,本来还想铺垫一下,但没精力了,迅速用大纲拉完了。

55觉得雷也不要骂我

?发现好像刚刚是劳动节,鱼鱼老王劳动节快乐(深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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