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没梨 —

秃头森林的秃头女巫

“在?借点头发?”

 

 

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一片秃头森林,森林的树都没有树叶,只有干枯的枝桠指向灰暗的天空。乌鸦飞进去,飞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秃鹫(?)

 

传说中,这里是被诅咒了的秃头森林,而在这秃头森林的深处住着一个秃头女巫,她莫得头发也莫得感情,每天都躲在自己的小木屋里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药剂,对着魔镜自恋地询问,“魔镜啊魔镜,谁才是这个世界上头发最多的人?”

 

魔镜是个非常诚实的镜,所以它诚实地回答了女巫,“反正不是你的。”

 

女巫气得一拳锤爆了魔镜,然后又哭唧唧地修好整片森林唯一一个能够喘气能跟她搭茬的玩意。

 

我为啥能够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就是被那些奇怪的不实传说骗到森林来骗走了头发的无辜少女。传说中,森林深处的女巫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想要换取你想要的东西,只要能够向她付出代价——比如自己的头发。

 

初出茅庐不知道社会险恶的我,不仅失去了自由,还莫得了头发,我望着魔镜用力地谴责着背后那个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特优哉游哉的男人,“骗子!虚假广告!注水猪肉!”

 

是的,男人,传说中恶毒丑陋的女巫,不仅是个男人,还是长得非常靓的男人。靓到让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有一阵眩晕,不仅是因为他的美貌,同时也是因为他锃亮的光头(?)有点闪到我了。

 

一不小心把我的腹诽说了出来,他理了理头上的巫师帽,一挥魔杖,我就跟抓小鸡一样被他抓到了手里,他阴森森地抚摸我的脖子在我耳边笑,“我跟你说哦,下一次,我就不只是把你的头发一波带走了。”

 

这个恶毒的男巫,他在我来到他的领地的时候,就用了丧心病狂的魔法,把我的全部头发一波带走(此处应有表情包),独留我不敢置信地摸着我光溜溜的脑袋哭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他还乐呵呵地指挥着魔镜搬板凳过来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我哭,见我哭得不够卖力了就用瓜子壳扔我,还特不满意,“继续呀,我好久没有看到人哭了。”

 

“变态!”我谴责他,“你就这么喜欢美丽的少女在你面前泪水涟涟吗?”

 

“美丽的少女?她说的是谁?”他转头问魔镜。

 

魔镜还在努力地为他举着扇子扇着风,听到主人提问,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在说她自己。”

 

“好好笑。”他假笑了一下,然后弯下腰特别嫌弃地用手上不知道干不干净的手帕糊了我一脸,差点让我五官移位,“我看够了,别哭了,丑死了。”

 

怪不得秃头,肯定是因为太坏了所以遭到天谴的!我腹诽。

 

他好像能够听到我说什么一样,似笑非笑地乜我,“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我看怪物似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你你你你你是妖怪吗?”

 

他翻了个白眼,“你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我在魔镜里看了看自己的脸,然后认真地反驳他,“我脸上没有字哦!”

 

“傻不拉几的。”他又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就走,把我丢在又冷又黑又阴森的森林里,我连忙站起来,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

 

为了生活,忍辱负重。

 

生活实在是太难了5555555555

 

尤其是跟在某个又毒舌又小心眼的男巫身边,更是难上加难。

 

 

 

我一直都特别奇怪,他为什么会一直待在这片鸟不拉屎的森林里呢。他明明魔力那么强大,简直比我以前在城镇里面看到的什么大魔法师还要厉害,但是他总是用他的魔力做一些无聊的事情,比如因为生气一脚把魔镜踢碎,然后再慢悠悠地挥舞魔杖把它复原,或者……

 

当我悄咪咪准备收拾行李逃跑的时候,变出一只大蜘蛛吓得我吱哇乱叫跟树袋熊一样挂在某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他还要装出很嫌弃的样子把我拎起来,“太丢脸了。”

 

“魔镜你说是不是?”他还需要一个观众附和他。

 

“呃……还好吧。”魔镜是个老实魔镜,无视了他的强权威逼。

 

他非常熟练地一圈把魔镜的镜子砸碎了,然后揉了揉拳头,若无其事地望天,“今天天气真好啊。”

 

太……太坏了!

 

我跟魔镜兄弟一起瑟瑟发抖,谴责某个男巫的暴力欺压。

 

“魔镜大兄弟,我们一起起义吧。”一天晚上,趁着某臭屁男巫睡美容觉,我跑到魔镜旁边殷切地提议。

 

“你看他那么欺负你,你能忍吗?是我我肯定忍不了!”我义愤填膺地握了握拳,“所以我们一起逃走吧!”

 

魔镜把地上又一块破碎的镜片安在了脸上,然后才慢吞吞地回应我,“哦。”

 

反应太冷漠了,我觉得我应该用真情打动它,于是抱着它的镜身开始酝酿感情,一不小心酝酿太多了,眼泪泄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蹲在地上开始哀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能够这么倒霉,不仅没有了头发还没有了自由,要跟在一个更年期的老男人(?)身后艰难求生,最重要的是,他每顿饭都给我吃蘑菇,都快把我吃成一只蘑菇了还喂我蘑菇吃。

 

“你不喜欢吃蘑菇了吗?”魔镜问我。

 

“喜欢是喜欢,但是不能每顿都吃嘛…呜…”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喜欢吃蘑菇。”

 

“知道就是知道啊。”魔镜说,“你喜欢红色的裙子,你喜欢吃蘑菇,你喜欢对着湖泊梳头发。”

 

它每一点都说对了,我特别惊恐地望着它,“你跟你主人早就对我有企图了吗?”要不然怎么对我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不是我的主人。”魔镜说。

 

“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的主人,是你。”它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让我感到一阵眩晕,我沉入了梦境。

 

我梦到了我自己。

 

 

 

梦到了我是这片森林的女巫,那时候,森林草木旺盛绿荫蔽天,那时候,我还是有头发的。长长的,垂到腰际的金发,好像金子一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每天的任务只有吃饭睡觉打魔镜,因为我家这个魔镜真的real欠扁,每次高高兴兴地在湖泊前梳完头发自我感觉特良好,感觉自己就是这片森林最靓的酷gai的时候,跑到魔镜面前一照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喷洒毒液,“啧,你自己看看你的梳子,上面都是你的头发,再多梳几次指不定都要秃了。”

 

他还非常应景地在镜面上给我展示了一下我秃了之后的样子,还自带点评,“真丑,跟大白鸡蛋似的。”

 

我从不试图让他善良,所以我一个魔杖直接锤碎了他的镜面,然后面无表情地又在上面踩了一脚,啊,舒坦了。

 

没有什么是打一顿魔镜解决不了的烦恼,如果有,就打两顿。

 

 

那时候我是整片大陆最强大的女巫啊,身体里的魔力充盈着沸腾着,好像只是不经意地一抬手魔力都能从指缝里倾泻出来。一直被卡住的瓶颈好像也有了松动的迹象,好像一伸出手就能碰到天际一样的感觉。但是我并没有所谓的称霸大陆毁灭世界的中二想法,出去打架真的好累,而且非常不优雅,我觉得还是蹲在这片森林里每天采采蘑菇梳梳头发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然后暴打一顿自家欠扁魔镜比较舒坦。

 

征服世界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去做吧,像我这样每天混吃等死的胸无大志的女巫,是适合在家里蹲着长蘑菇。

 

“不是胸无大志,你是连胸都没有。”魔镜即使没有腿,依然还是在被我打报废的边缘反复跳恰恰跳华尔兹。

 

我很淡定地往胸前塞了俩新鲜火热的蘑菇包,拱起胸前傲人(?)的弧度在魔镜面前走了一圈。

 

“??????你咋肥四?你咋流鼻血了????”我看着镜面突然破了俩洞,洞里咕噜噜冒着血,大惊失色地掏出手绢堵住了那俩洞,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揍魔镜揍得太狠了,这可怜孩子都流鼻血了。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蘑菇包蹭到了魔镜的身体,于是血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奔腾得更欢了。

 

魔镜卒于失血过多。

 

 

我虽然是整片大陆最厉害的女巫,但是终归只有人类的力量,能够触摸也是人类极限的天花板,很难再进一步,因为在人和神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跨越。

 

突破瓶颈就是在一个平静的没有波澜的早上,我还在砧板上剁蘑菇,剁到一半,魔镜懒洋洋地开口,“喂,秃子,你头上有只蜘蛛。”

 

我翻了个白眼都懒得理他,这种拙劣的谎言能骗我一次两次还能骗我第三次吗?我真的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但是等到我感受到我的头发上的异样触感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个满嘴谎言的臭魔镜居然有说真话的一天。

 

是的,你们不要笑话我。无所不能的女巫,挥挥手能够毁掉一座小山的女巫,居然会怕一只小小的蜘蛛。

 

石化,是今天的我。

 

在我感受到它在缓慢地在我的头上开始缓慢移动的时候,差点哭了出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还在看戏的某个魔镜,“5555555555555”

 

可能是我当时的叫声过于凄厉,表情过于狰狞,为了避免晚上做噩梦(魔镜也是可以做梦的吗),魔镜高抬贵手帮我把脑袋上的无辜蜘蛛远远弹开了。

 

然后,我发现我突破了瓶颈。突破了人与神之间的,传说中那个非常难以逾越的天花板。

 

就是这么随便。

 

但是突破了瓶颈的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之前的魔力完全清零了,现在即使拿到了魔杖也施展不了任何法术。

 

对此魔镜表示非常高兴:因为我终于揍不了他了。

 

我用行动向他证明,哪怕靠物理攻击,我也可以揍他(?)

 

他一边毒舌一边把地上的镜片碎片捡起来放回脸上,“你这么凶以后肯定没人要。”他吐槽。

 

我难得没有理他,我看着他眼神有些飘忽,魔镜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话伤了我的心,毕竟更年期(?)的女人总是比较脆弱。在犹豫要不要说点好听的弥补一下自己的主人,搜刮肚子里并不多的好词好句的时候,我打断了他心中的天人交战,“我好像看到了。”

 

“哈?”他一脸懵逼,“看到了啥?”

 

“火山,奔腾的岩浆,绝望的人们。”我说。

 

“我看到了,被毁掉的城市。”

 

 

森林外有片大陆规模最大的最繁荣的城市,城市在一片死火山群的山脚下,为了防止城市被火山侵扰,城主特地找来了全大陆的魔法师为火山施法,让它永久沉睡。

 

我看到了,那些火山,已经醒了。

 

我失去了所有的魔力,换取了预言的能力。

 

对此魔镜非常无所谓,“你带着我换个地方不就行了。我早就看腻了这里了。”

 

我没有说话。

 

他看着我,“你不是吧,你想当救世主?”

 

“谁会相信你?”

 

他问我,“谁会相信现在的你,没有任何魔力也没有任何身份,一个看起来又蠢又傻的疯婆子?”

 

我知道。

 

但是我还是想去试试。

 

因为在预言里,我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她在废墟里一边哭一边把烧焦的木头揭开,对着里面叫喊着妈妈。

 

我也是在这样的灾难里失去的母亲,我学习魔法,成为女巫,就是想要有一天,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能够再保护我在乎的人。

 

虽然现在身边除了一块非常毒舌的魔镜之外,并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但是能够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其他人,我觉得也是好的吧。

 

魔镜说我练魔法把脑袋练傻了,我没反驳他,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跟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天真,总是相信人还是好的吧,总是觉得世界上还是值得期待的事情更多。

 

“如果我不是个滥好心的傻子,怎么会把你捡回来啊。”我说。

 

魔镜不说话了,三十年前就是我在大雪天的时候把他从森林里捡回家的,那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像是一件魔器,但凡遇到其他法师都会想着把他销毁掉以免为害世间吧。也许是自恃能力强大无所畏惧,也许是觉得他躺在雪地里被雪包围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在雪崩之下茫然地醒来的我,我最后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小屋。

 

如此,就是三十年。

 

他最后还是没有阻止我,任由我在湖泊边用橡皮筋扎起了我的长发,然后挥手跟他告别。

 

“你要是被欺负了,就一定要叫我啊,我能够听到的。”

 

因为魔镜的魔气一直被我施法的湖水镇压着,我没有带着他,毕竟随身带这么一大面镜子看起来真的很傻,我没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他肯定要暴走。

 

 

我被守城的护卫拦了下来,他们说没有身份卡的人是不能进城的。

 

我摘下了巫师帽,眨了眨眼睛,“啊……我只是想见见城主。”

 

“请问您的身份?”守卫问。

 

“我住在这片森林深处。”我指着身后的那片森林。

 

然后我就被踹了出去,守卫骂骂咧咧的,“靠,连个靠谱的借口都编不出来,走远点。”

 

我特别委屈,人家真的就是住在那片森林怎么办。

 

 

没有办法见到城主这样的挫败并不能打击到我,听说男爵大人每个月都会出一次城,我决定在城门口蹲点。

 

终于蹲到了男爵大人,我因为长期不修边幅变得像个乞丐,冲到男爵大人的车架前的时候直接被护卫用长枪挡住了,“什么人?”

 

“男爵大人!火山醒了!快召集城市的人们搬迁离开这里吧!”我冲着车架里大喊。

 

周围的人笑成一团,我疑惑地看着他们,又认真地说了一遍,“真的!火山马上就要爆发了。”

 

“她是哪里来的疯婆子?”

 

“不知道欸,她说火山要爆发了。”

 

“哈哈哈哈我当时可是见过帝国最优秀的法师们都来亲自为火山施的法,那场面可壮观了,火山怎么可能爆发?”

 

“是疯了吧,真可怜,长得还挺标志的。”

 

“怎么?你有兴趣就牵回家呗。”

 

“算了吧,我可对疯女人没兴趣。”

 

“……”

 

 

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在我耳边围绕着,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直面这样的不咸不淡的嘲弄和恶意,没有人愿意相信我,好像我就是一个异类,就是一个疯子。

 

我在人群里站着,但是我是被独立的。

 

因为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没有人会相信这样荒谬的话。

 

 

我好像突然间明白,在我得到预言能力的时候,为什么同时会失去我所有的魔力了。

 

这样我就永远不能成为神,永远只能变成一个疯子。

 

孤独而清醒的疯子,看着悲剧在我的眼前发生而我却无能为力,因为不会有人信任我。

 

也许那时候我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直接打道回府,什么狗屁责任什么拯救世界都交给命运去吧,但是好像就是心里那一点点执拗,记忆里的那个哭泣着找着妈妈的女孩支撑着我从人群里跑出来,我冲开了因为笑得太大声而忽略了防守的守卫,我冲进了城市里,我冲到繁华的大街上,我对着我遇到的每一个人说,“火山要爆发了,你们快跑啊。”

 

“火山要爆发了,你们快跑啊。”

 

被熔浆淹没的城市。

 

“快跑啊!”

 

哭喊的人群。

 

“快跑啊……”

 

废墟里寻找妈妈的女孩。

 

 

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

 

直到我被当成妖言惑众的疯子绑上火刑架,人群言语嘲哳,我也只看到看戏的表情,没有人试图问我了解真相,好像这样也是理所应当,随便大街上跑出来一个疯子说是要世界末日了,好像就算放在我身上也很难去相信。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去努力,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了,只要多一个人相信了离开了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的努力是有用的呢。

 

火焰从我的发梢开始蔓延,我感受到了炽热的火焰一点一点在我的身上燃烧,像是动物皮毛被烧焦的味道,突然我有点想吃烤蘑菇了,我想起了被我丢在小屋里的魔镜,最后我还是没有喊他的名字,只有我一个变成异端就够了吧,没有必要再连累其他人。如果他离开了湖水,他又会重新变成魔器,难容于世吧。

 

我在火光里看到了他。

 

我最喜欢的长长的金发,现在已经消失了,我现在应该很狼狈吧。

 

他变成了人形,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一脸嫌弃地看着被火已经烧完了头发的我,“丑死了。”

 

他的背后是从山上奔腾而下的熔浆,是红色的仿若地狱一样的景象。

 

我最后还是谁也没有救到。

 

他抚摸我头顶被烧伤的痕迹,我的脸颊上感受到了冰凉,他是哭了吗?但是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哭呢。他会为我难过啊。

 

他总说我有莫名其妙的圣母情怀,总是想着去救人,却很少考虑关心自己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涉险而难过。我当时特别奇怪地问他,“有人会关心我吗?”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好像到现在我才恍然清醒,会有人关心我的。会有人为我难过,会有人因为我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而生气。

 

但是,已经晚了。

 

我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我醒来之后看着他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手上被我蹭了一手的鼻涕眼泪,特别粗暴地把手帕按在我的脸上擦了擦,“脏死了。”

 

“醒了就赶紧去做饭啦。”他翘着二郎腿靠在魔镜框边上,开始对我指手画脚,“我想吃你做的蘑菇包了。”

 

我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某个奴役起救命恩人理直气壮毫无羞耻的男人的专属厨娘,看着他一边吃包子一边对魔镜颐指气使,特别好奇地问,“你不是魔镜吗?”

 

他瞥了眼我,“我觉得没事揍揍人确实挺爽的,留了缕残魂在镜子里,想起你这个傻逼不爽的时候就锤两下。”

 

“这不就等于你自己揍你自己吗?难道你其实是个抖m?”我虚心求教。

 

看着他逐渐扭曲的脸色,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琢磨着再复活一次了。


我是全世界最悲伤的女巫。


今夜,我莫得爱情,也莫得头发。


55555555头好凉。

 

 

——


睡前故事(9/365)

每一次觉得自己上次没写好的时候,我的手总是用实力告诉我:不,其实还有更差的。

不过起码这个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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