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好故事》:“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她有很好的人生。”
汤姆里德尔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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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发际线有点高身材发福有点走样的中年巫师,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确实对自己学院的学生更偏爱一些,但是其他学院里,即使是跟斯莱特林一贯交恶的格兰芬多里有学生能够回答出他的提问的,他也从来不吝于夸奖。
第一节课他跟一年级的新生们做了一些简单的魔药材料的介绍,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让他们动手尝试着制作疥疮药水,“如果我们不去动手实践,那就永远别想掌握它们。好吧,现在你们两个人一组开始尽力完成它吧。”
诺特没有选择他笨手笨脚的随从,而是主动凑到斯卡曼德身边去。那么克拉布就成了落单的那个,跟同样落单的汤姆自动分成了一组。没有诺特的时候,他失去了狐假虎威的对象,再加上他确实对于魔药一窍不通,甚至比那些有过预习课本的麻种巫师都要更差一些。所以他做的事情就是跟汤姆的蛇大眼瞪小眼,或者做一些切干荨麻之类的小事。他好像被使唤习惯了,诺特使唤他或者是换成汤姆使唤他,他都没什么意见,只要有人替他思考,他就万事大吉了。
魔药学总是一门带着危险的学科,光是要把那些材料处理到适合丢进坩埚的程度就需要非常好的耐心。汤姆好像天生就对此有着天分,再加上他确实有提前预习的习惯,在佩格还在他的袖子里呼呼大睡的时候,他把之前早就预习过的内容又重新温习了一次。
疥疮药水是很初级的药剂,但对于刚刚入校的小巫师们来说,直接上手操作还是很有些困难,即使斯拉格霍恩教授忙碌地一直在教室里穿梭,也依然无法避免有些人的坩埚里呈现出非常恐怖的眼神,斯拉格霍恩教授遗憾地宣布:这锅药水已经报废了。而当他走到汤姆旁边的时候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夸奖了一句:“做得很不错,汤姆是吗?你一定提前预习了课本。”好像直接就忽略在旁边手足无措的克拉布。
“是的,教授。”汤姆在教授面前收敛了他那些古怪的脾气。
他也是课堂上第一个上交疥疮药水的人,斯拉格霍恩教授本来也没打算有人能第一节课就做出成品来,只是单纯想出个稍微难一点的题目从中筛出一些有天赋的孩子重点观察而已。汤姆在教授的夸奖声里往座位那边走,他的脚步没有停顿,视线也没有往任何地方看,甚至藏在他口袋里的佩格都没有发现他袖子里的魔杖晃动了一下。
阿布拉克萨斯和琼纳斯还有伊莎贝尔·塞尔温和她的同伴先后也完成了他们的药剂,能够收到三份成品,这是斯拉格霍恩的意外之喜:“阿布,我许久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了,不知道他身体还是否康健。还有伊莎贝尔,你跟你小时候一样可爱。”他有一双很敏锐精明的小眼睛,好像能够穿过成品魔药看出大部分是谁的功劳。
“父亲他一切都好,他也时常提到您,他说您在学生时代就非常优秀。”阿布颔首,礼貌地恭维着他。
在他还在跟他们寒暄的时候,诺特坩埚爆炸了,里面的药水汁液飞溅了出来,斯卡曼德反应比较迅速,很快就从坩埚旁边撤离,只手臂上沾染到了一点,但诺特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几乎整个人都在药水的攻击范围内,身上到处都长出了红色的疙瘩,一碰就往外流脓,最严重的似乎是喉咙,因为他正偏过头跟人交谈,汁液直接喷溅进了他的喉咙里他捂住自己的脖子像是无法呼吸了一样。
斯拉格霍恩教授推开前面的学生,看着他的桌上一片狼藉,他着急地跺了跺脚:“肯定是错放了黑根草,我明明才提醒过——”
他给诺特施了一个简单的清理咒,然后把他抱起来去了校医院,离开之前他对着教室里的人说:“被波及的人跟我一起去校医院,其他的人复习课本,魔药下节课再继续完成。”
阿芙拉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诺特已经被烧得差不多的桌子,后怕地说:“幸亏我们离得远。”她跟阿布说话,他却没有回答,而是弯下腰捡地上的很小的一片淡黄色花瓣。
“你在做什么?”阿芙拉疑惑。
“黑根草。”琼纳斯说。
“黑根草的花瓣不是白色的吗?”阿芙拉凑过去看。
“有人用了变色咒,然后诺特把它当成是雏菊丢进了坩埚里。”阿布说。
“哦。”阿芙拉也很快地反应过来,“诺特那个家伙对斯卡曼德一直都有点意思,肯定想在她的面前表现自己,你们几个都交了成品了,他肯定着急得要命,加快了制作的速度。”
“嗯。”阿布点头:“加了黑根草之后坩埚被炸了,桌子上的材料都被烧干净了,很难会有人发现。而且就算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雏菊的花瓣。”
“这么阴险,那肯定是斯莱特林干的。”阿芙拉说。
阿布被噎了一下,有些无语地看着阿芙拉:“你这句话说得好像你是个格兰芬多似的。”
“我这叫对我们学院特质有清晰的认知。”阿芙拉把桌上的材料清理了一下,她的同伴早就把半成品的汤剂交上了讲台。她毫无淑女意识地伸了懒腰,然后朝着琼纳斯抱怨着:“第一节课就出了教学事故,琼你的乌鸦嘴可真行。”
琼纳斯早上在餐桌上才说过第一节课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还是好脾气地笑笑,帮阿芙拉把折角的书页熨平再还给她。
“谁跟诺特有这么大的仇啊?”阿芙拉随意地把书塞进口袋里,“我觉得说不定就是斯卡曼德,哦,你看她就在旁边但是一点伤都没有,肯定是提前知道坩埚要爆炸。”
“她受伤了。”琼纳斯说:“我看到她也跟着去校医院了。”
“那就更有可能了,你看毫发无损不是更容易引起怀疑吗?”阿芙拉好像已经认定就是斯卡曼德做的:“从小诺特就喜欢缠着她,别看她平常看起来一副有礼貌的样子,指不定心里烦死他了。要我说,做得真不错,反正我也早就看诺特不爽了。”
“他又怎么惹到你了?”阿布一边往教室外面走一边问。
“昨天回宿舍的时候他使唤那个傻大个把琼撞到了走廊的柱子上。”阿芙拉扫了阿布一眼,“怎么?你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你这个爹当得是不是有点太失职了?”
阿布扭头问琼纳斯:“琼?是这样吗?怪不得你昨天没有在我面前脱衣服。”
阿芙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居然还盯着他脱衣服的,我合理怀疑你的父爱已经变质了,阿布,你得正视自己。”
琼纳斯插不进去他们两个的对话,即使他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他展开,他一边拉这个,一边拉那个。听着他们的话题从斯卡曼德一路狂奔到偷看室友换衣服这件事是否道德的辩论上。
最后他放弃了,“算了,我以后穿着衣服睡总可以了吧。”
“不行!”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头瞪着他。
第十六章
1
草药课是今天最后一门课,汤姆在课程结束后就去了图书馆,他问过佩格要不要一起去,但佩格说她看到那些文字就会想睡觉,她想到霍格沃兹到处走走,熟悉一下未来七年要居住的地方的环境。
主要是研究一下厨房在哪。佩格严肃地说,好像准备把它当做某种亟待她去完成的神圣的使命似的。
不要随便乱跑。汤姆告诫她,如果你再走丢了,别想我再去找你。
没关系。我记得你的味道,无论在多远的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的。佩格像是叛逆期的孩子似的,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汤姆的管束,她用牙齿咬住汤姆的袍角,试图把他往外面拖:我不会跑远的,我向梅林保证。她说得信誓旦旦,好像梅林能听懂蛇语并且屈尊纡贵地来管他们之间的扯皮拉筋似的。
那你最好做到。汤姆拿起了桌上的课本,露出了他手腕上的蛇骨手链,不着痕迹地威胁着佩格:或者你也想成为别人手腕上的装饰。
这样的震慑对于佩格非常有用,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倒退了一段距离。看到她的反应汤姆非常满意,觉得买下这条手链还是有用的,至少在面对他的这条永远充满奇思妙想又不受控制的蛇的时候,它很好地发挥了自己的威慑作用。
这是汤姆无师自通地从童年里学会的控制人类的方法:恐惧和弱点。恐惧让对方无法反抗,而弱点掌握在自己手中,则能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支使。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汤姆想,如果佩格没有恐惧,那他的手心就是空的。
而向后倒退的佩格,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后退了。她只是觉得自己离汤姆越来越远,而等反应过来:哦原来我在向后移动。她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离远点。于是在她头脑开始思考之前,她本能地开始后退。汤姆一直戴着那条手链,戴着蛇的骸骨,这到任何地方都是很诡异不祥的事情,无论是蛇还是骸骨在世人眼中好像都是邪异的存在,但他似乎觉得这样能够负负得正似的。
佩格曾经想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把它衔下来丢掉,但汤姆即使在深夜里睡眠也很浅。他抓住了佩格的尾巴,把她丢回了她睡觉的地方。佩格失败过一次,就没有再尝试过第二次,因为她了解汤姆,连第一次都失败了,之后他一定会更防备。佩格想,如果汤姆连睡着了还要警惕自己的蛇偷盗自己的东西,这也太孤单了。所以即使她依然不喜欢这条手链,但她再也没有尝试过盗取它。
但她不知道,信任在她的世界是流通品,她使用了一次还可以循环利用第二次,即使它破旧了、经过许多人的手变得肮脏且残缺了,但它依然会被承认应有的价值。而对于汤姆来说,这是一条狭窄的走廊,通道口只有一扇门,它重重地合上后,这里就变成了一条死路。
2
佩格仍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对那条手链产生恐惧。她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对什么东西害怕过,或者说,害怕是一种消极的情绪,她总会忘得很快。而这条手链给她带来的恐惧,与其是恐惧,不如说是佩格好像感受到了很精美的花瓶即将在眼前打碎时的一瞬间的惋惜。她无法排解它,这好像是某种全然陌生的,跟她格格不入的情绪,但并不是全然负面消极的。因为佩格总会忘记不高兴的事情。
汤姆说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跟厨房一样,都在地下室,但佩格在地下室兜了好几个圈子,只闻到了隐约的香味,把她缠得口水都下来了,但还是没能找到厨房。她开始怀念坏脾气的多蕾西,她虽然很凶悍,但是做饭的时候不喜欢关门,这很方便她去偷吃东西。
在她还在只能闻到却不能吃到而着急打转的时候,她听到了交谈声,于是很迅速地躲到了缝隙里,幸运的是她现在还是很苗条的蛇姑娘,很容易就容纳进了阴影处。
“琼,你走得太慢了。”阿芙拉抓着琼纳斯的袖子:“再晚点就得吃晚饭了。”
她和琼纳斯停在了那副水果挂画的面前,琼纳斯撑着膝盖喘着粗气:“阿布待会看不到我们……”
“放心吧。”阿芙拉说:“他现在还在魔药办公室里代替老马尔福跟斯拉格霍恩教授叙旧呢。他们两个有什么旧可以叙的,多少年都没有往来了。琼纳斯你记不记得阿布说是挠上面的什么来着?苹果还是葡萄——”
“梨。”琼纳斯很快地说。
阿芙拉伸出指甲挠了挠上面的梨,它发出了吃吃的笑声,然后变成了一个碧绿的,跟它的表皮颜色一致的门把手,阿芙拉把门拉开,然后抓着好像随时都准备逃跑的琼纳斯进去了。佩格也趁着他们没有发现,溜了进去。
厨房的面积很大,几乎跟霍格沃兹的礼堂差不多大小,里面也很吵闹,锅铲和餐具碰撞的声音,还有它们的交谈声把这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家养小精灵们早就对跑到厨房里来找东西吃的学生见怪不怪了,一只热情的小精灵冲到了阿芙拉和琼纳斯面前;“先生和小姐想要用点什么呢?”
阿芙拉像是其他纯血家族的孩子一样,对于这种做最低等的工作的家养小精灵总有种根深蒂固的偏见。琼纳斯看了阿芙拉一眼,然后垂下头对低矮的小精灵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早餐桌上的香草布丁味道很好,请问还有多余的吗?”
小精灵几乎是受宠若惊般地尖叫了起来:“好的!先生您等一下!啊梅乐居然让先生等待,梅乐真是罪该万死,为什么没有提前多做一些布丁准备着呢!”
“太吵了!”阿芙拉朝它嚷嚷。
“好了,很快就能吃到了你心心念念的布丁了。”琼纳斯安慰着她:“我们要给阿布带一点吗?”琼纳斯突然想起来。
“别了。”阿芙拉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让他知道我们开学第二天就偷偷跑到厨房里来的话……你想听他的唠叨吗?”
琼纳斯回忆了一下阿布训斥人时候的气势,迅速地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
梅乐来得很快,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端着盘子过来了,不只是长桌上早餐的一个味道,它足足做了七种味道的布丁。它小心翼翼地把它们端到了一个离阿芙拉并不远的地方,然后稍微后退了几步:“已经做好了,先生和小姐如果不满意,梅乐还能去重新做。”它的音量放低了很多,好像怕再惹怒阿芙拉。
“谢谢你,梅乐。”琼纳斯对它点了点头,而后者几乎要晕倒过去了。
佩格本来还在跟馅饼还有面包屑作斗争,听到这边有新鲜的布丁,回味了一下布丁的味道,她决定趁着他们两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搬走一个。
“琼。那是什么?”阿芙拉拍了一下琼纳斯的后背,“怎么杯子在动?”
佩格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用蛇牙咬住杯盏的边沿就快速地往桌子底下移动着,在桌脚的遮掩下朝着门口冲去。她逃跑的速度太快了,导致阿芙拉只看到了一个悬空的快速移动的布丁杯后面跟着一条银色的线。
“好像是……汤姆里德尔的蛇?”琼纳斯不确定地说。
“泥巴种的宠物跟它的主人一样,低劣又恶心。”阿芙拉冷哼。
“它只是蛇啊,它又不知道偷盗是错误的行为,你何必跟蛇计较。”琼纳斯安抚着阿芙拉,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某种习惯,他甚至能够预判到阿芙拉的愤怒:“好了,算时间阿布该回来了,再不走他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阿芙拉马上就进入了静音模式,她把手里没有吃完的布丁丢到了被佩格扫得一片狼藉的餐盘上,拉着琼纳斯就跑,两个人在走廊里飞奔,阿芙拉的黑发在风里飘扬起来,不经意间就扫到了琼纳斯的脸颊,还带着残余的洗发水的香味。他被触碰到的地方好像是被什么细小的生物蜇了一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麻,红晕在整张脸上发酵。
他心里想,幸亏他正在飞奔,他可以急促地喘粗气、呼吸困难、尽情地脸红,把一切都推诿给这段又长又难走的走廊。
但就让它再长一点吧。
琼纳斯心里祈祷着。
第十七章
1
诺特被克拉布搀扶着从校医院回来,缺席了下午的草药学课程。实际上他的腿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之所以需要人扶着,是因为他的眼皮肿胀了起来,即使经过了处理初步消毒了,也依然让他没办法正常地看清前面的路。而更严重的部分是他的喉咙,即使是经过治疗,也没有办法让他很快地恢复说话,他只能紧闭着嘴巴,颐指气使地使唤着克拉布给他做事,而因为语言不通,只能用动作指挥,克拉布总是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他本来是想喝水,而克拉布去拿了一双崭新的羊毛袜站在他面前。
而汤姆始终都冷眼旁观,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窗外只有黑漆漆的湖水,汤姆计算着再晚一点他就不得不去找他的那条蛇了。这不是佩格第一次不守信,而他居然一直容忍至今,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他不太愿意去跟蛇计较人类才会有的时间观念,但他潜意识地认为,佩格一定会回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这是佩格对他的忠诚。
那时候的汤姆并不知道,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也不会知道。在接受忠诚的同时,他需要献出自己的信任。它们一直是等价的、相互的、亲密的。一旦有一方吝啬,那么天平的制衡就会被打破,命运开始倾斜。
2
托姆……佩格咬着布丁的杯子费力地从帷幕里钻出来,她的牙有点酸了,只能含糊地叫着汤姆的名字,太阳正好在她回来的时候沉落下去,她高兴地说:我说吧,我按时回来了!
你一定要尝尝这个布丁,它真的很好吃,你一定会爱上它的味道的。佩格像是个推销员一样极力推销着。
你去厨房是为了它?汤姆用蛇语问她。
你早上不是不太高兴嘛……因为我给了那个女孩布丁没有给你。佩格抱怨着说:你知道它就在我的嘴巴下面晃悠,但是我没有办法吃它的痛苦吗?我今天体验了两次!她看了一眼汤姆:你要是不喜欢吃,那我就吃了。她充满着期待。
想都别想。汤姆毫不留情地说。
失落的佩格只能看着汤姆吃掉她最后的布丁,她有点后悔,当时不应该只想着逃跑然后在跟汤姆的规定时间里赶回来,她应该偷偷再尝一口的。她爬到了汤姆的帽子里,看到后面像是见了鬼似的诺特和克拉布。
他们两个怎么了?佩格疑惑:是因为没有吃到布丁而感到难过吗?
也许是吧。汤姆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扫过诺特苍白的脸,他在恐惧吗?他是故意跟佩格对话给他听的,看到这样的反应他并不意外。要是诺特的反应跟邓布利多一样冷静,那他才会觉得遗憾。
佩格朝他们两个的方向吐了吐猩红的舌头:那个……你们要是真的这么想吃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下次给你们带一点回来!
但他们听不懂蛇语,在他们看来就是他们的室友准备用邪恶的蛇语指挥着他的蛇来咬他们,而现在蛇正对他们吐着信子示威。
“不用。”汤姆抱着手臂朝他们那边露出了笑容:“他们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的。”他扫过诺特还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嗬嗬声的喉咙。
佩格听不懂汤姆的意思,也不懂他的室友为什么会恐惧,会颤抖。他们也见过同类的骨头做成的手链吗?佩格不理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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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琼!”佩格迷茫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阿布一张放大的脸,她下意识地嗅了嗅判断能不能吃。
阿布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点怀疑自己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他事无巨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没有沾染到书本的灰尘,也没有在来的路上擦到路边草木的汁液。那么说明是琼纳斯的问题,阿布拉克萨斯冷静思考。
佩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黑袍子,一回生二回熟,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她没有了前两次的慌乱,先观察了一下环境看起来好像是图书馆的陈设。
“你在找阿芙拉吗?她早就走了,走之前还没忘记嘲笑我们是书呆子,希望她考试的时候不要祈求书呆子的课堂笔记。”阿布的眼神落在了佩格脸上睡出的红印子来,“好吧,图书馆对你来说也只不过换了个睡觉的地方是吗?”
“这里桌子太硬了。”佩格说:“还不如在to——”佩格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说出汤姆的名字。
于是她就近找了一个记忆里能想到的单词填进去:“toilet(厕所)”
阿布手里的羽毛笔掉到了桌子下去,他没有去捡:“看来我还是对你不够了解。”他挥了一下魔杖,羽毛笔漂浮到了他的面前,他抓住了它,然后埋下头继续在羊皮卷上开始写作业:“我会替你保密的,不会让阿芙拉知道——”
“让我知道什么?”阿芙拉笑眯眯地从男孩们之间探出脑袋,“你们两个在我离开的时候产生了什么新鲜的小秘密吗?”她朝着左边看了看阿布,又看了看右边的佩格。
“他想去厕所。”佩格指了指阿布。
“你!”阿布气结。
“但是阿布你不是来的时候才去过盥洗室……”阿芙拉探究地扫了一眼阿布,拉起了阿布的一只手关切地说:“不要讳疾忌医啊!”
佩格拿捏不清楚琼纳斯本人说话的风格,也学着阿芙拉的样子抓住了阿布的另一只手,认真地晃悠一下:“不要讳疾忌医啊!”
“待会有飞行课。”阿布试图岔开话题,很快阿芙拉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但是我们学校的扫帚太差劲了。”阿芙拉说:“起码是十好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了,我觉得我骑上去可能会直接掉下来。”
“那很有可能是你的飞行技术不过关。”阿布毫不留情地说:“而且第一节课,你别指望能直接飞上天去。”
“有什么必要讲那些无聊的话,飞行课不就是直接飞好了。”阿芙拉几乎半个人都歪到了佩格的身上,阿布很不赞同地看着她:“阿芙拉,我觉得,你现在也不小了,还是得跟琼稍微保持一点安全距离。”
“好了,阿布爹地又开始操心孩子的交友范围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琼装进你的口袋里。”阿芙拉为了气阿布,直接抱住了琼的脖子:“对吧,琼?”她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佩格。
“嗯?啊?”神游天外的佩格被阿芙拉唤醒:“清蒸还是红烧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阿芙拉:“你在说什么?”
佩格复读机:“你在说什么?”
阿芙拉:“我在说阿布。”
佩格:“我也在说阿布。”
阿布:?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要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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