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没梨 —

奥菲利亚、奥菲利亚

库洛洛x我

感谢约稿

生日过去才想起来我不是没有文发otz

 

有一天库洛洛给我发短讯跟我说到xx地点来,有东西给你看。这种无限接近于欺诈短讯的内容,我却按捺不住好奇到达了他说的地方。我实在想知道库洛洛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他指的地点很偏僻,七弯八绕,好不容易走到了一片烂尾楼里,库洛洛他住在地下室里,和一只大象一起。他蹲在大象的象蹄子旁边仿佛在放空自己。这样过于超现实的画面有一瞬间震撼到我,让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库洛洛风轻云淡地招呼我:“随便坐。”

 

我:“……您这也要有桌子凳子给我坐啊。”

 

库洛洛想了想说:“你要想坐在她背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小心,对她温柔一些。”库洛洛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一瞬间我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类似于情意绵绵的情绪。

 

我大受震撼,看了一眼这只大象,想不到它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库洛洛这么神魂颠倒。

 

库洛洛跟我说他把手里的所有现金,还有随便揣在身上的金链子都用来换了这只大象。

 

“顺便待会出去的时候遇到了邮差可以帮我付一下六百戒尼吗?我赊账的。”库洛洛真诚地对我说。

 

库洛洛跟我解释,当时卖大象的人告诉他,这是一只待产的母象,他想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母象生小象,所以兴致勃勃地买下了它,想要拓宽他的知识盲区。

 

“你看过吗?”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摇头:“没有,但我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

 

“没有兴趣吗?你不是学这方面的吗?”我从他的表情上读到了一点“我以为我们是同一个战线的朋友没想到你竟然不是”的遗憾。

 

“……我研究对象大部分是人类。”我委婉地说。

 

“还有小部分呢?”

 

“不太正常的人类。”我回答。

 

说实话,这对我来说也有一些超纲。库洛洛的确有时候会流露出缺乏常识、过于孩子气的一面,对待一个陌生的东西,第一想法就是碰一碰。看到火,也像是初次见到它,要被烫伤才会了解他的轮廓。他看书,但是并不完全相信里面的内容,只是作为一种参考和佐证。

 

可无论我怎么跟他找补,我还是觉得现在的状况显得我们两个都傻透了。

 

“你让一下。”我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库洛洛挪开了位置,站到了旁边,似乎还有点忧心我的动作太粗鲁,伤害到了柔弱的它——即使我跟它的体型相差十几倍。

 

虽然我不是很想做这样的事情,但通过我比较浅薄基础的动物学知识,我遗憾地向库洛洛宣布:“这只是一只吃多了的公象,你再等下去,只会等到——”

 

我觉得继续说下去稍微有有些残忍。

 

库洛洛陷入了沉默。

 

“我没有想到会有人敢骗臭名昭著的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轻声嘀咕。

 

我被臭名昭著这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词噎了一下,缓缓地问:“你买大象的时候有告诉过他你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骗你?”

 

库洛洛思索了一下,拍了拍无辜的大象厚实的外皮,忽然又兴致勃勃地看着我:“它能吃吗?”

 

“很麻烦,最好不要。”我回答,我觉得一开始接到信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烧掉,而不是为了那该死的好奇心,来一探究竟。

 

最好我们把这只大象卖到了慈善马戏团,他们专门为医院里无法行动的人还有孤儿院进行福利表演,我们换了三十万戒尼,马戏团的团长十分感谢地摇晃着库洛洛的手,说他帮了他们马戏团的大忙,为了感谢他,他可以为这只即将成为马戏团明星的大象命名。库洛洛说他还要考虑一下。

 

“名字是一个很神圣的部分,我需要认真思考一下。”他是这样对马戏团团长说的。理所当然是谎话,流星街的人很多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大多都是随口取的名字,我不觉得库洛洛会对它有更多的敬畏。

 

“你不能给它取名库洛洛。”在离开了马戏团之后,我这样对库洛洛说。我不太愿意想象孤儿院里的小孩子追着一只大象叫库洛洛。

 

“……我当时没有这样想过,不过你好像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库洛洛沉吟了一下。

 

他拿了其中两万戒尼租了一辆很豪华的车开车带我去到了那个商人的居住的五星级酒店楼下,剩下的二十八万是豪车的押金。我研究了一下我们这些年车辆损耗率,这个押金大概率是要不回来的。

 

我们闯到了那个富商的温柔乡里,他正在跟自己的情人拥吻,情意缠绵,爱意无限。我早就想做这样的事情了,主动地跳出来问他:“你知道你惹了什么人吗?”这样像是粗制滥造的肥皂剧里的追债剧情体验让我没说完话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扶着库洛洛的肩膀,笑了半天才直起腰身。

 

库洛洛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当一个支架把我撑住。

 

我看着一头雾水的富商,笑嘻嘻地说:“你要死了。”

 

“为什么?”他震惊地问我。

 

太好笑了,在生命遭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类第一个提问的竟然是为什么?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有道理的事情?出生、死亡,全都是没有道理的话。我情不自禁地开始想,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听懂婴儿的咿咿呀呀的哭声,为我们翻译过来,是不是也会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出生?

 

从生到死,大家一直在询问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活下来、为什么会死。我跟库洛洛两个人并不是为了复仇才到这里来,至少我没有感觉到库洛洛被欺骗之后内心到底有怎样的恼火,他还是很平静的表情,只是忽然想到了,于是就带着我过来了。这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不需要问为什么,也没有理由。

 

我跟库洛洛做了太多心血来潮的事情了,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也不会去想理所当然的事情,发生就发生了,还要想什么道理呢?

 

富商死在了大床上,肚子被破开了,却没有流血,塞着我刚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三十万戒尼,满满当当的。但是他死得一点痛苦也没有,表情并不狰狞,相反定格在了困惑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被啃咬得残缺也感受不到疼痛。连死亡也成为了一件让人困惑的事情。

 

他的情人在惨案发生的时候就躲到了浴室里,浴缸里盛满了水,她不想被发现,所以自欺欺人地把头埋在水面下面不想被发现,然后因为恐惧和窒息,就这样被自己溺死在了浴缸里。

 

最先浮起来的并不是她,而是她漂浮起来的,有着臃肿弧度的肚子。要比她美丽苍白的脸更先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半透明的玻璃上篆刻着金色的花纹,透过浴室的光打在了她雪白的胴体上,我握住她湿淋淋的手。心中产生的是超越作恶后的惭愧和遗憾,其他的情绪。是困惑吗?还是感慨?我难以轻易地分辨出来。

 

“奥菲利亚。”库洛洛翻看着他们放在桌上的钱包,像是在认真地阅读一段艰涩的典籍,他忽然说出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名字。

 

“嗯?那是什么?”

 

“他们的女儿名字叫奥菲利亚。”

 

库洛洛向马戏团的团长写信,告诉团长他的决定。

 

“奥菲利亚?”团长有些惊讶,“但这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我们的奥菲利亚很喜欢它——不过前段时间过世了。”库洛洛隐晦地说。

 

团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向我们两个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好心的先生和夫人,请节哀。”

 

库洛洛说谎起来非常熟稔,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团长攀谈:“称呼的话——我的朋友们也会叫我团长呢。”

 

“啊?您也是同行吗?”

 

“一定要说,可能也可以算是同行,我们做着类似的事情呢。”库洛洛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逐渐变远了,我走到了表演的主场,草地上,驯兽员和动物们各司其职,每一只动物都变得温顺,充满了人性,裹在灿金色的太阳下面,过着新的生活。我没有很喜欢小孩子,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露出欢笑、跟着驯兽员们一起嬉闹,做游戏。

 

库洛洛已经跟团长做好了最后的交接工作,那只大象彻底属于这里了,它会跟着马戏团的团员继续流浪,遇到一百个失去家的小孩,失去了亲人的病人,它会不断地表演,听别人呼唤它的名字。他走到我的旁边,盘腿坐下来,跟我一起坐在草坪上,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没有交谈,只是默契又安静看完了这一场表演。

 

小孩子追在大象的身后,拍着手,鼓着掌,唱着歌,大家手牵着手围着温驯的大象,那只戴着彩色帽子的大象叫它的名字:“奥菲利亚,奥菲利亚!”


——


库洛洛生日快乐(迟到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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