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月没梨 —

佩格莉塔的坏朋友(37)

汤姆里德尔bg

主旨是:气死伏地魔不偿命

没有感情的搬运机器,但其实会看评论(?)摩多摩多

 

在走出魔药教室,被小矮人拦住的之前,德拉科的心情原本还不错。直到表情阴沉的矮子开始对着贺卡大声地朗诵了贺卡内容——亲爱的德拉科!(德拉科挑了挑眉,心里想,桑妮怎么这次这么直白……但不坏,他不讨厌这样。)

 

你虽然很坏!(德拉科的笑容变淡了一点,但依然充满期待,毕竟连接词是虽然,后面一定有但是。)

 

但是说话也不好听,嘴巴很毒。(虽然和但是是这样用的吗?德拉科已经开始质疑这封贺卡是不是桑妮送过来的和好信了……)

 

我还是宽宏大量地决定原谅你!(小矮人抑扬顿挫地念到这里,德拉科已经确认了,这封信是佩格莉塔那个家伙写的!只有她会用这种让人抓狂的语气说话。)

 

德拉科的脸色从期待变成得跟小矮人一样阴郁,他试图阻止小矮人继续念下去。佩格莉塔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博格特,谁也不知道打开了柜门会出来什么。可是小矮人很尽职尽责,它一边躲避着德拉科的攻击,穿过走廊上的人,呼唤自己的兄弟来帮忙——在高尔和克拉布来帮忙之前,它们手脚麻利地把德拉科摁在墙上,由那名最开始接到信的小矮人大声地,继续念完祝福:“我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够天长地久,哪怕你对我不好!我也会继续当你的father(正确拼写:friend)的!不用担心没有爸爸!我、潘西、达芙妮、西奥多、还有布雷斯都是你最好的爸爸!!当然了,桑妮茜茜赫敏哈利他们也可以当你的爸爸,如果你愿意的话!”

 

“该死的——沙菲克!!!!!”德拉科的怒吼传到了教室里,还在慢吞吞磨蹭着清理东西的佩格听到了,很疑惑地张望了一下,“谁在骂瑟吉欧,真奇怪。”

 

小矮人依然很顽固地执行着指令,它说:“送贺卡的人希望得到回礼,什么东西都可以。”

 

“滚!”德拉科瞪着它,“现在就带着你那个蠢到极点的贺卡滚回沙菲克那边去,告诉她,让她等着!”

 

小矮人打开了魔法录音设备:“你再说一遍,我好传达给她,她说过一定要得到每个朋友的回礼。”

 

“滚!!!”德拉科又大声地重复了一次。

 

小矮人达到了目的,立刻麻利地收拾东西离开了走廊。

 

-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打发了高尔和克拉布回去了,他到盥洗室里洗了把脸……其实德拉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在生佩格的气——她只不过是撞到了枪口上来。他根本就是在跟自己置气,上个学期因为他叫那个格兰杰泥巴种的事情,桑妮至今心怀芥蒂。前段时间因为跟波特的争执,看到桑妮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她的朋友的那一边……他简直怒发冲冠——凭什么?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但好像每个人都能越过他,被她光明正大地袒护!

 

水打湿了他的金发,软趴趴地落下来几缕……德拉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忍耐了,不管送多少信过去,桑妮那边都没有回复。今天早上在礼堂吃饭的时候,佩格莉塔被他凶了,疑惑地问布雷斯他怎么了,布雷斯冷淡地说,被分手了吧——在那一瞬间,德拉科色厉内荏地反驳了布雷斯,对方毫无反应:你不应该对我说这些。

 

该死的布雷斯、跟佩格莉塔一样可恶……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毫无知觉地在人的伤口上践踏。至于西奥多——他也就在乎一下他的那些魔药了。德拉科钻研魔药是为了得到斯内普教授的表扬,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跟其他人与众不同,但西奥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理解。

 

这样躁郁的心情,在看到停留在窗台上的猫头鹰时化为了乌有。德拉科连头发都没有重新打理,匆匆地塞了一些东西在口袋里,就披上了袍子往外面走去,他逆着人潮,来到了密道的画像那边——桑妮早就在那边等他了。

 

他就知道!德拉科心里想,布雷斯所说的绝无发生的可能——她还是会主动来找自己。在德拉科的口袋里,静悄悄地躺着一枚新鲜的草莓,从今天早上他就准备给她了。但他觉得要小矮人送过去太蠢了(尤其是在经历了早上的事情之后,他决定把这个种族拉入马尔福庄园访客黑名单),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让它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里……

 

他的草莓小姐。

 

“噢——原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说出口就变成这样的话——德拉科在心中懊恼,可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他只能强撑着颜面……他心中怀着期待,只要桑妮再说一句什么,任何一句……原谅他,或者说思念他,任何一句都好,好让他把礼物送给她……

 

“你太不坦诚了,德拉科。”桑妮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少年,他生长在过于优渥的环境里,经常觉得世界就是围绕着他转的,在少年的时候,他们之间哪怕有褶皱也会很快地抚平,可是身在对立的学院里,那些褶皱仿佛就变成了脚下的天堑,很多次桑妮都决心想要离开这段无望的情感……但最终只要他流露出不舍,她总会心软。

 

今天上午收到了佩格的乌龙贺卡之后,看到小矮人她都胆战心惊的,再第二次被扯住袍子看到它的时候,桑妮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滞了。没想到这个小矮人并没有说出任何惊世骇俗的话来,只是平静地给她递了一张贺卡,她打开之后,发现那只是一张空白的贺卡,里面什么都没有。

 

好友茜茜看到了,她斩钉截铁:“恶作剧吧,想看到你充满期待,最后落空的表情。”

 

“应该不是吧……”她有些迟疑。

 

她们已经用完了餐,往魁地奇球场那边走过去,哈利他们今天中午还要训练。他们在魁地奇球场上笑闹着,桑妮没跟过去,而是坐在观众席这边,袍子里的东西硌住了她……她才想起了这张空白的贺卡。等她拿出来之后,发现那张珠白色的卡片上仿佛有着很浅淡的、粼粼的光,她改换了一下角度,贺卡上面的字迹在阳光下逐渐显形了: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字迹用的是最普遍的花体字,辨别不出送贺卡的对象。可是她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她所认识的格兰芬多朋友,看起来都不像是做这种隐晦传递讯息事情的人。厄尼更不可能有这种情商——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是德拉科做的。

 

从他们上一次吵架开始,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再书信往来了。借这个机会服软,也不是不可能……桑妮这样想着,也忍不住给他写了一封回信,约德拉科在密道画像那边见面。她也觉得自己跟他冷战太幼稚了……已经都不是小孩子了,像是这样“我再也不理你了”的事情每做一次,都是对他们感情的一次挫伤。德拉科不理解,可是她不会不知道。

 

“哦——”茜茜凑过来,“让我看看——是谁送的。”她也很快发现了这张贺卡的关窍,放在阳光下面才会显形,只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存在的祝福,给桑妮的祝福。

 

“肠子弯弯绕绕的,一看就不是格兰芬多。”茜茜做出了一些判断,“拉文克劳吧?你在拉文克劳有认识的男生吗?啊,是不是那天跟你打招呼的学弟?”

 

“不是的——”桑妮把贺卡藏在了背后,她生怕茜茜再多看几眼就猜出了德拉科。她试图遮掩:“我也不知道是谁……”

 

“连名字都不敢留。”茜茜大摇其头,“我们桑妮这么好,连主动追求的勇气都没有,在我这边先过不了关。”

 

桑妮忍俊不禁:“那谁在你这里过得了关?”

 

她想了想说:“你太好了,我觉得男生都配不上你。”

 

……

 

“你……你还想对我说什么吗?”此时德拉科在格兰芬多们面前显得傲慢、盛气凌人的蓝眼睛,在现在变得有些色厉内荏,只勉强撑着一点气势。

 

“我想说,的确,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桑妮忍不住笑起来,“阳光落在皮肤上的时候,原本的恼火……好像全都像是膏体一样融化掉了,阳光很好,多多感谢阳光吧,德拉科——”她眨了眨眼睛。

 

德拉科的脸噌地一下红了,他抿住唇,勉强憋住才能防止自己把一万个好可爱说出口——他小声说:“……我不该那样说的,下次至少在你面前,我不会这样了。”

 

桑妮虽然对德拉科加的限定词有些不太满意,可是也知道他的血统偏见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这是一个不错的日子,还是不要让这些争端影响他们的心情了。她转移了话题:“虽然我确实很感动——好吧,让你得意一下,我很喜欢你的贺卡!不过下次还是小心一些,像是现在这样私下给我吧,茜茜很聪明的,我担心她猜出来……”

 

她像是小时候那样扯着德拉科的袖子,小声地跟他说话,因为靠得很近,所以注意不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挥开了袖子:“什么贺卡?”

 

“贺卡……不是你送的吗?”桑妮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德拉科简直怒发冲冠了……那些一直以来的疑虑,不安定全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他冷诮道:“不——当然不是我——你回去把你的泥巴种朋友们挨个数一数,看看到底是哪一个用他们的脏手给你写的贺卡,对你说,哦,桑妮,我的女神,我的宝贝——他们对你说了什么?说喜欢你?爱你?你就被这种肤浅的东西蒙蔽住了吗?”

 

“不知道哪里来的脏东西就以为是我送的吗?马尔福在你眼中就是这么廉价吗?”德拉科自己都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过分了,可是他的心中有一种泄愤和破罐子破摔的情绪,一瞬间笼罩住了他的思维,所有理智全都化为了偏见——是的,他一直以来就是嫉妒,嫉妒所有能跟她自由地交谈、表达好感和亲昵的人,一切!他最看不上的隆巴顿都能结结巴巴地,拖拉着鼻涕叫她的名字,她都能笑着应答。

 

“你让我觉得很陌生,德拉科……”桑妮泫然,可是她并没有掉眼泪,而是把它们都逼回去了,她感受到裹在眼球上的水分在不断地被蒸发,还有那些原本丰沛的爱意也一点点地在消退。她的眼泪可以为年少那个骄傲却赤诚的小孩而流,却不能为现在这个肆无忌惮地用最恶毒的话语辱骂她的朋友的陌生人而流。

 

“这句话也能一样给你,桑妮。”

 

(再挽留我一下吧……)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看起来也不缺少我一个吧?”

 

(反驳我吧……)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我有很多很好的朋友,他们每一个都品德高尚、正直勇敢。很遗憾,在我少不更事的时候结交过一些坏的、不友好的朋友……一直以来,我都期待着,也许会有转圜的一天。”

 

德拉科不愿意继续听下去,那些多余的自尊心强撑着他的外壳,强迫他听到她后面说的话,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桑妮不再对他饱含年少爱意的时候,也可以非常果断、冷静,变成了他所担忧变成的模样……

 

她相当平静地说:“佩格说的没错,做错了事情,改正就好了。”她把手里的那枚青苹果递给他,德拉科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她紧接着说,“这一枚酸涩的青苹果,我已经等不到它真正成熟的那一天了。”

 

她的话仿佛是一根刺一样把他钉在原地,一直等她消失在了密道里,德拉科才想起来那颗准备给她的草莓还没有送出手。好像他的确是一枚青果,又小又干瘪,咬下去之后酸涩的味道就充溢着人的口腔,如果继续长在树上,终有一天它会成熟、饱满地坠落——而在这之前,它就已经被摘下了,所以一直到腐烂,它都只会保持着被摘下的模样。

 

德拉科像是游魂一样回到了休息室里,进来的时候被布雷斯放出来放风的珊瑚绊了一跤,他出奇地什么也没说,默默爬了起来。佩格正在听潘西说八卦,左耳进右耳出,听到了声响,她探出头来看,看到是德拉科:“怎么啦,德拉科,你就像是找不到了自己双脚一样。”

 

-

 

这个情人节佩格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她熬夜写了好多贺卡,送给了她的每一个朋友,并且希望他们能够赠送回礼,哪怕只是手边的小面包,她都欣然接受。

 

在夜晚的时候,她就像是葛朗台巡视着自己阁楼上爬满了灰尘的金子一样,把它们满坑满谷地摆了一床,甚至都没有下脚的地方。等汤姆里德尔睁开眼……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大的床上摆放着一些,他觉得应该称之为垃圾的东西。虽然他知道佩格的爱好就是这样……在孤儿院的时候,它就很喜欢捡回来一些没用的东西,有时候甚至为了给自己腾地方,把他的战利品丢出去……再深刻的教训也无法让它反省。

 

因为汤姆现在占据了佩格的身体……所以她被困在了日记本里,地位颠倒了过来,日记本上不断浮现着的,是一些凌乱的字迹。

 

布雷斯送了她一片珊瑚的鳞片,现在在枕头上微弱地反射着灯光;西奥多送了她一小瓶缓和剂,瓶子里流转着好看的薄雾;德拉科的“滚”字在录音带里不断地重复播放着,感觉有点吵;潘西直接豪爽地给了一枚金加隆(被小矮人吞没了一枚,原本是两枚);达芙妮送了一瓶魔法香氛;薇琪是一张写着对不起的字条;桑妮的松糕布丁跟她本人一样甜;茜茜送给了她一颗呕吐糖;赫敏的《英文辞典》很厚重……也很实用(对佩格来说);哈利实在不知道送什么,所以写了一张欠条,说佩格需要帮忙可以告诉他……

 

等到收集起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才恍然地发现,她原来交到了这么多的好朋友。可是从小陪伴着她长大的朋友……他是永远不会受祝福的真空地带。

 

在被潘西告知这个节日的时候,她就在想,像是这样的节日,如果是以前,汤姆一定会收到很多的礼物。可是现在他在日记本里,和外界隔绝了几十年,这几十年里从来没有人送过他礼物。她原本想要一次性把几十年的礼物都补给他,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么多东西,所以就很偷懒地把这些交给她的朋友去思考——她就像是一个祝福的中转站一样,把朋友们送给她的,很好很好的祝愿……转送给汤姆。

 

“佩格,你知道这些对我毫无意义。”汤姆平静地、甚至可以说是坦诚地说。他当然可以装得自己很感动,他擅长诓骗别人,擅长花言巧语,轻而易举地让人信赖他。可是这样的举动已经在佩格这里碰壁很多次了,他已经不想要继续做无用功了。他从不羡慕万圣节、圣诞节、任何一个节日热闹的烟火,他觉得那些东西花哨、吵闹、没有价值。他也不需要朋友,只需要别人顺从他、畏惧他。他不用伸手就能够到的,顺从地来到他手上的馈赠,他只要他自己去抢夺到的战利品。

 

嗯……我知道。不过你的意见不重要!

 

日记本上浮现了一行字。汤姆被噎了一下。

 

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磕磕碰碰地……写了很长很长的话:

 

可是这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我需要让你……看到它,它是存在的!那种你觉得没有意义的东西,没有价值的东西,是有形态的……是这里的鳞片、是一颗小小的糖果,你看,它们是不是微不足道,也不珍贵,它们这样小,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如果你伸出袖子挥开它们,它们就会掉到床底下去——但是……但是……汤姆,你去摸摸它们,掂量它们,你会发现它们不是你记忆里无法触摸的虚影,不是可以随便被忽视掉的,那些你觉得没有意义的东西,也是有重量的。

 

哪怕是一英石、一盎司,它们积累在一起……就是有意义的,是我想要送给你的祝福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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